“你！”

    石锆气急，喘气如牛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。

    “如果昨天你在校场，或许我会考虑指导你，不过可惜你不在，这或许就是缘分！”

    叶闲淡淡道“走吧！要不然，我真的要生气了！”

    “石锆，我们走吧，他不过就是一个执事而已，你何必这样卑微？”

    懒散少年再次劝道。

    “每隔三月在所有弟子面前自己打自己脸，被吐口水就不卑微？”

    石锆反口一句，直接把懒散少年堵得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“我不管，第十分组已经三年都没有执事了，今天要么你执行你的本分，要么就杀了我！”

    石锆怒道。

    “妈的，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蠢驴？”

    叶闲嘴角抽搐，随即道“你要想得到我的指导也行，去，向天叩头十万次！磕完了我就指导你！”

    “老头，你欺人太甚！”

    懒散少年怒吼。

    “砰砰砰…”

    磕头声忽然响起，懒散少年回头一看，发现石锆竟然已经开始向天磕头了。

    “你个蠢货，十万次啊，你磕到天黑也磕不完，磕到死也磕不完！”

    懒散少年怒斥。

    “无法报仇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脑海中一道女子身影掠过，石锆痛心之下，咬牙磕头。

    “蠢货，蠢货，你爱磕头自己磕吧，我李混从今以后再也不管你了！”

    自称李混的懒散少年直接甩袖离去。

    砰砰砰…

    石锆一直在磕头，从云雾缭绕的清晨，磕到了半晌午。

    刚开始时，他一秒钟能磕一个，而现在，他已精疲力尽，十秒一个头。

    额头血肿如拳，与膝盖一样渗出鲜血，染红了一大片鹅卵石。

    但那叶闲，却由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。

    “大丰收…”

    终于，叶闲的鱼饵钓完了，拎起鱼篓检查战果。

    十几条小鲫鱼，两条一斤左右的鲢鱼。

    “今天就炖鲫鱼汤吧！”

    叶闲想了想，把两条鲢鱼丢进水里，随即拎着鲫鱼和鱼竿走向住处。

    “磕了多少了”

    走到石锆旁边，叶闲随后问。

    “三万七千两百一十二…”

    石锆有气无力，昏昏欲睡的道。

    “加油…”

    叶闲漠然的走了。

    石锆向着叶闲的背影看了看，再次磕头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，叶闲的手艺是真的好，小小的鲫鱼汤，也不知道加了什么调料，香味传遍了方圆三里。

    惹得那石锆肚子咕咕直叫。

    终于，石锆挨到了下午。

    叶闲也再次出门，手中拎着鱼竿和鱼篓。

    “多少了？”

    叶闲停步又问。

    “四…四万…一千零三十…”

    石锆脸色依然苍白如纸，汗不流了，血也不留了，因为已经没有了。

    他，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。

    “就差一点点了…”

    叶闲笑着。

    在斜阳下，他的笑容充满了残忍。

    石锆继续磕头，叶闲继续垂钓。

    但不多时，远处走来一袭身影。

    一名身材高挑，却穿麻布衣裳，头戴斗笠的女子拎着篮子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姐姐…”

    她看了看只有一个背影的叶闲，又看了看地上的凝固的鲜血，以及正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石锆。

    她什么都没说，也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。

    轻轻的蹲下身子，打开篮子，里面是简陋却分量十足的饭菜。

    “吃吧…”

    女子淡淡的说。

    石锆用尽全力，终于抬起了满是血泡的手，抓到了一块馒头。

    “不准吃！”

    凶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，是叶闲！

    石锆绝望的咬了咬牙，将馒头缓缓的放了回去。

    继续磕头！

    女子叹口气，将盖子盖上，旋即慢步走至叶闲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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